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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西烈火

第三十二章 王奉受命

眨眼到了晚秋,地里的谷子全收割完了,**叶也开始枯萎了,杨树的叶儿一片一片有翠绿色渐渐变成金黄色。伴随着一夜北风吹来,飘飘然落满了一地;芦苇长出了毛茸茸的穗儿,凉凉的北风里棉絮一样,漫天飞舞。只有那一簇簇荫柳颗子,由于整个夏季生长在充沛的雨水里,再加上它倔犟的性格,叶子依然翠绿欲滴,傲气的身躯似乎要和寒冬比一个高低。

这一天,太阳刚刚爬出地平线,汉如和汉军便悄悄穿过漫无边际的庄稼地,荫柳丛,偷偷跨过徒骇河,朝王奉方向走去。昨天夜里他两人接到了鲁西军区八路军办事处李东捎来的口信,让汉如汉军二人今天务必到达王奉一趟,接受新的任务。

高粱穗儿压弯了腰,荫柳修长的枝条,摇摇晃晃 互相交叉 伸展着搭到官道上,不时拍打着他俩的脸,胳膊上,像婴儿的小手轻轻抚摸母亲的怀抱一样。

汉如,你说这一次军区给咱们啥任务?”汉军一边走,一边兴奋的问汉如。汉如说:“如果让我去猜啊,说不定是把咱们鲁西抗日游击队编入鲁西军区。”“哈哈!你呀,你呀!汉军回过头指着汉如说:“一天到晚光想着回到大部队,是吧!”汉如说:“说心里话,我自从和冀南军区失去联系,都快一年了,天天想着他们,赵排长也不知道现在哪里,话又说回来了,咱这游击队一天到晚穿来穿去,整天和敌人在野地里兜圈子,消灭不了几个敌人,要是到了大部队,和敌人干起仗来,那才叫过瘾。”汉军听了笑着说:“你可是咱们的游击队长,你有这种思想,游击队日后咋带呀?再说,八路军游击队和大部队只是分工不同,目标都是消灭敌人,解放受苦受难的人民。你这种思想如果流露出去,岂不动摇了咱们游击队的军心。”汉如笑着说:“我只是和你私下里说说而已,也算是交换思想吧。”刻意去隐瞒自己的思想,我们那里还能称同志!汉军同志,你说对吗?“

汉如一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尖,一下子刺痛了汉军的心窝子:”唉!范筑先老先生殉国快一年了,我们的抗日队伍被打散了,我汉军的心都在流泪,想起一年前,日本人还没有打破东昌府的时候,自己是范筑先的警卫排长,天天站在光岳楼下站岗放哨,跑操练兵,那时候是一种啥心情,可如今范筑先殉国了,郁四光同志,还有自己的战友小常。。。。。。想到这儿,汉军不知不觉留下了泪水。

当汉如汉军沿着官道拐过大周家村西头九十度拐弯的路段的时候,看见前面走着一大一少两个人,年龄大的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矮矮胖胖,身穿一身浅白色衣裤,手里摇着鹅羽蒲扇,一边走一边随手摇动;那个小的看上去有十六七岁,身穿一身黑色粗布衣裤,右肩搭着一个牛皮搭子,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小“民夫”。两人听见身后边有脚步声,猛然回头看见汉军汉如从后面跟上来,随着加快了步伐,那个孩子往前走不多远,就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回头看一眼汉如汉军,和四十多岁的人嘀咕几句,又加快了步伐。

汉如越看越有点儿不对劲,悄悄和汉军说:“这两个人看来不是一般过路客人,你看看他们那种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说不准有鬼。”汉如说:“这段时间,郭建德经常派遣一些特务深入到八路军驻地张鲁,王奉一带刺探情报,弄不好这是两个奸细!”汉如小声说:“我看有点儿像奸细,捉住他!”汉军听汉如说要捉住这两个人,就干咳了两声,捂着肚子钻进了路旁的荫柳棵子里,装着去解手,汉如停在原地等他。那两个人看见汉如不走了,也放慢了脚步。

正在此时,汉军突然从那两个人前面荫柳棵子里钻出来,一步跨上官道,大喝一声:“站住,不准动!”汉如也从后边跟了上来,一前一后把两个人夹在中间,四十多岁的那个人嘴里嚷着:“别误会,别误会!我们是赶集的买卖人,不是日本人的奸细!千万不要误会!”汉如想,还没有问就说自己不是奸细,这中间一定有蹊跷,正要再问,只见那个孩子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左顾右看,突然把肩上的牛皮搭子往地上一扔,散开双腿一头钻进了荫柳棵子里。汉如汉军一看,先不要让这个四十多岁的人跑了,一个人扭住一条胳膊,吆喝道:“不准动,老实点儿!”

这个人显得很冷静,不慌不忙的反问:“兄弟,为啥要抓我,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跟着日本人干事,虽然来到了八路军的地盘,也不至于如此对待老百姓吧!”汉军说:“你还敢狡辩,分明是鬼子汉奸派来的奸细,我们是八路军,你不要抵赖。”那个人又争辩说;“大树有根有梢,说话要有根有据,一句话就给人扣一定大帽子,信口开河不是八路军的作风!“

那个人说完,又细细打量汉军,打量了一阵子开口问:”兄弟,我如果没有认错的话,你是汉军排长吧?家是刘家庙的。“一句话,把汉如汉军说懵了,汉军问:”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那人说:”我走姥姥家的时候你和我一起玩过,忘了吧,都多年了,难怪想不起来了,前年,我去东昌府部队送吃的,还不是你那一排人给卸的车。

原来,这个人叫常占奎,大畅家村人,姥姥就是刘家庙的,小时候,隔三差五来姥姥家住几天。由于汉军家与常占奎姥姥家只有一墙之隔,每当常占奎来姥姥家他都到汉军家里玩,那时候常占奎只有十多岁,还学了几套拳脚,每次来找汉军玩,总喜欢在大人孩子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拳脚本事,在院子里东西南北的打上几路拳脚。汉军从小就喜欢武术,虽然只有八九岁,跟在后面模仿着学习,这样一来一往,两个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就混熟了。后来,家乡闹灾荒,常占奎姥姥家的人 远走他乡了,从此汉军和常占奎的联系就中断了。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两人个儿都长高了,模样也变化了,一见面哪能认出来。

记得是前年,汉军在东昌府师范学校读书的时候,日本鬼子进关了,对天津,唐山一带人民大肆烧杀抢夺后,战火很快烧到了山东地面,汉军和东昌府师范学校的学生,在民族危亡的关键时刻,在东昌府抗日将领范筑先的宣传鼓动下,毅然决然投笔从戎,参加了范筑先的抗日队伍,成了一名坚强的抗日战士。由于汉军苦练杀敌本领,又有文化,仅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掌握了部队各种训练科目,深的鲁西抗日将领范筑先的欣赏,亲手提拔他为自己的警卫排长。

有一天中午,大畅家村民自愿为驻扎在东昌府的抗日队伍捐赠了一批食用物质,十几个村民干着牛车赶路送来,天黑的时候才来到部队驻地。记得卸车的时候,一个人喊了一声:“汉军,原来你在这儿!”汉军回过头看,由于天黑,没认出模样,再加上当时卸物资忙着呢,也就顺口答应了一声,就忙别的去了,在脑子里没有留下多少印象。这一次听到常占奎说在东昌府见过他,汉军这才想起那一天的事。

汉军想,在这个乱世纷杂的年月,到底谁吃那一家子的饭,光听几句表面的漂亮话不行,再看常占奎小伙计刚才的异常表现,背地后一定有鬼,汉军想到这儿刚想开口问什么,汉如说话了:“既然如此,你那个小伙计害的啥怕呀?看见我两个就跑走了!”常占奎听了哈哈大笑:“这孩子没有见过大世面,看见你两个人就害怕了!”汉如说:“这个可能性不大吧!你们这是去干啥?”一问到这儿,常占奎眼光不敢直视汉如,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我。。。。。我。。。不干啥!”“不干啥为啥这样慌张?把你那个小伙计叫出来问问再说!”汉如话音刚刚落地,那个小伙计居然从道旁的荫柳地里钻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提裤子,系腰带:“我来了,刚才肚子痛,解了一个手。”汉如一看,这小伙伴完全跟刚才的惊慌失措成了两样,大大方方,很自然的站在汉如汉军眼前。显出一副成熟老练的样子。这更加引起了汉如汉军的怀疑:常占奎这人心里有鬼,不能轻易听信他的话,于是汉如说:“你陪伴这二位歇歇脚,我也去解解手。”一听说汉如去解手,常占奎和那个小伙计立即表现的惊慌不安,小伙计急忙说:“别去路东边,路东边地里有蛇,吓死人了,去路西边吧!”小伙计指着他去的相反方向。

汉如心里想:这小伙计还是嫩了点儿,说着话儿一步就钻进了荫柳地里,他顺着小伙计的脚印在荫柳地里找了一阵子,发现在草丛里藏着一个小油布包。

汉如拿在手里问常占奎:“这是啥?常占奎一看事情败露了,吞吐半天才说:”朋友要的·大烟土,我给他送过去!“

原来,常占奎自小生长在一个财主家庭,吃喝不愁,父母让他学习文化,将来好继承家业。谁知道,常占奎自小不喜欢读书,父母虽然花了不少钱财,请了一个又一个私塾先生教他,他就是不学习,长到十五六岁上,迷上了武术,整天舞枪弄棒,光武术老师就拜了七八个,虽然武术练得不是很好,但在当时的乡村里,也算得上鹤立鸡群了。鱼找鱼,虾找虾,王八专找疥蛤蟆,四村八乡一些不误正业的孩子,和他结成了团伙,当时的农村里除了地主老财,还有专门绑票架户的土匪,群雄四起,反正都干着欺压百姓的勾当。于是,常占奎便在村里成立了一支“护村队”。所谓的护村队名义上是保护村民利益,实际上是村民饲养着一批地痞流氓,谁家要是不给钱粮,他们就到谁家门上没事找事,谁家就会倒大霉,村里百姓人人害怕他们,谁也不敢惹。

自从七七事变以后,鬼子占领了华北山东一带,老百姓的日子更苦了,这时候的常占奎明着没有当汉奸,但他暗地里与鬼子勾勾搭搭,不久又和大汉奸郭建德摆了八兄弟。常占奎的护村队虽然不直接受郭建德领导,但它听郭建德的话,在大畅家一带为鬼子筹粮筹物,鬼子又封他为大畅家的保长。常占奎就更加神气。上一次老驴头去大畅家拉鱼,就是找的常占奎。

今年以来,由于黄河决了口子,大水淹了庄稼,地里颗粒无收,百姓实在是太穷了,谁家里都没有隔夜粮,常占奎一看不行,自己就打起了生意注意,一来二往,做起了大烟土买卖。今天牛皮兜子里装的都是大烟土。

汉如说:“你贩卖大烟土,可是祸国殃民的事,罪恶不小啊!”汉军也附和着说:“这一带是八路军的地盘,八路军**有明文规定:贩卖大烟土是死罪!”

“我。。。。。我今后不敢了!常占奎吞吞吐吐,结结巴巴的说,”没法子,被逼的穷当当的,咋办呀?”

“这样吧,看你也是一个中国人,你回去吧!我劝你从今天起金盆洗手,不要再干了。汉如用缓和的口气说。

“是的,是的!”常占奎一听说让他走,点头呵腰的,“好!好!”转身领着那个孩子就走,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拎起地上的牛皮搭子,一溜烟朝徒骇河北奔去。

汉如汉军看着常占奎那副狼狈样子,两人说笑着直朝王奉方向奔去。

 两个人又走了大约有半天光景, 太阳渐渐偏西了,官道旁边有个岔路口,两人走下官道,沿着岔路直着往西走。路两旁生长着一人多高,密密麻麻的荫柳棵子,由于夏季雨水充沛,荫柳棵子长势非常茂盛,遮天盖地,一眼望不到边。

两人正在大步往前走,路旁荫柳丛里突然钻出来两个拿着大枪的人,这两个人一身农民打扮,一前一后把汉如和汉军夹在中间,:“大声喝问道:”你们是啥人?到哪里去?“

汉如答道:“我俩从东昌府来,到王奉去办事。”

一听说两人是从东昌府过来,那两个人显得紧张起来,其中一个人紧紧握着大枪,另一个人一手握枪,一手把手指头伸到嘴里,打起了呼哨,呼哨声音刚刚落地,荫柳丛里又钻出来三四个拿枪的庄稼人,把汉如汉军团团围住。其中一个人厉声呵斥:“你们究竟在东昌府是干啥的,为啥来到八路军控制的王奉?”由于对这几个人的来历不清楚,目前还不能把自己的身份暴露给他们。此时,汉如又想起汉书生前经常来王奉贩运枣子的事,就顺口答道:“来王奉贩枣子。”不说贩枣还好,一说是贩枣子,其中一个人眼睛一瞪,冲其他几个人大吼一声:“还愣着干啥!把他俩捆起来!”几个人一起上前,七手八脚将汉如,汉军困了个结实。此时,无论汉如汉军如何解释,那几个人根本听不进去,一路上押解着汉如汉军吆吆喝喝朝王奉走去。

走了大约有三四里地,转过弯,从村里走来一个人,这帮人离老远就喊道:“李主任,又抓了两个活的!”喊叫着,就把汉如汉军推搡到了那人面前。

走到跟前,那个被称为李主任的哈哈大笑:“快松绑!快松绑!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原来,这个李主任正是李东,他正是出村来迎汉如汉军的。那几个农民一脸疑惑,李东指着汉如汉军对他们说:“他俩就是我经常给你们讲的鲁西抗日游击队正负队长汉如和汉军同志,那几个人低下头不好意识的说:”对不起,闹误会了。”

李东告诉汉如汉军:“最近一段时间,东昌府那边的敌人,经常化装来这一带进行侦查活动搞破坏,因此,村民自动组织起来抓汉奸,他们之所以误认为你俩是奸细,一个原因你俩说是从东昌府来的,另一个又说是贩枣子的,这就引起了他们的怀疑。你看!“李东指着二人的肩膀,”天天扛枪,肩膀都压出了茧子,哪里像是贩枣的!”

二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汉如汉军吃完饭以后,李东就和他俩交谈这次让他俩来的任务。

李东说:“过几天有一批八路军干部从上海奔仆延安,要经过东昌府的大畅家跨过徒骇河进入八路军控制的张鲁镇。路过东昌府的大畅家的时候,需要你们鲁西抗日游击队护送,要确保万无一失,这次之所以把你两个同时叫来,就是因为护送这一批干部任务十分艰巨重大。

李东说完,两只眼睛瞅着汉如汉军:“你两个有啥困难吗?需要我解决的你们现在可以提出来!我尽最大可能帮助你们解决。”听到这儿,汉如汉军相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答:“没困难,我们保证完成任务!”说到这儿,汉如说:“上次我们受训走的时候,从军区拿了两颗”边区造“地雷,经过牛家洼一战,战士们都感觉它的威力很大,这次我两个回去的时候,大家希望多带几颗回去,不知道鲁西军区还有没有?”李东一听说要地雷,深有感慨地说:“有啊!有啊!咋样?不亲自吃一口梨子,不知道它的滋味吧?”它的威力大着呢!呵呵!这就是**同志说的那句话:从战争中学习战争,战士们终于认识到了它的巨大威力,太好了!太好了!这一次你们打算要多少?能带多少就给多少!”

汉如和汉军听了李东这番话,又想起上次带地雷战士们感觉累赘的事,汉如不好意思的说:“上次包括我在内对地雷威力认识不足,才造成了不愿意带着这个铁家伙走的想法。”

“哈哈!”李东又是一阵大笑,**同志在,《论持久战》一书中说了一句话,不知道你们学习的时候注意了没有,**同志说:“对事物的认识总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们决不能要求我们的战士一下子就能达到一个更高的认识境界,再说,你们二位还有我对事物的认识也有一个从低级往高级发展的过程!“一句话把如汉军说的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当这次谈话快结束的时候,李东又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这次护送任务,一定要避免和敌人正面冲突,最好是不放一枪,神不知鬼不觉悄悄安全通过,千万不要用战斗的方式强行通过,因为我们这一次护送的同志,大多是在城市做秘密工作的,还有一些女同志,没有农村斗争经验,更没有亲自参加过战斗,再加上对这一带地理环境不熟悉,很难说能够避免伤亡。”

汉如汉军点了点头:“放心,我们一定按照上级的指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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